萧茵茵喉间梗塞,指尖死死揪住阿夜顺滑的皮毛,忽然笑出声来:“连你都觉得我可笑,是不是?”
她的声音带着醉意的沙哑,宫灯在她脸上投下斑驳阴影,“坐拥金山银山,却活得像个囚徒……”
慕容浅上前半步,扶起被打翻的酒盏,“公主可知,道观山脚下的老樵夫,每日背着柴火走三十里山路,只为换米养活瘫痪的妻子。”
她望着烛火中摇曳的阴影,声音清泠如泉,“世人皆苦,有人困于贫贱,有人囿于高位,公主该看开些。”
萧茵茵倚在软垫上,猩红裙摆拖曳在地,手指磕在酒壶上发出钝响。
她眼神迷离地盯着怀中黑猫,似乎透过它看到了某个伟岸的身影,酒气混着龙涎香在殿内弥漫:“玄夜……你说过会护我一世周全,如今这满朝风雨,你却躲到哪里去了?”
黑猫阿夜喉间发出呜咽,蓝绿双色瞳孔蒙上水雾,前爪轻轻搭在她手腕,似要擦去那摇摇欲坠的泪珠。
萧茵茵突然抓住慕容浅的衣袖,指尖冰凉:“听闻你精通道法,你告诉我 —— 人死后,魂魄是否真的存在?”
慕容浅望着她泛红的眼眶,心中已然明了,却不急着回答:“公主何出此言?”
“因为……因为我总能感觉到他并没有死,他仍然在看着我!” 萧茵茵猛地灌下一口酒,琥珀色酒液顺着下颌滴落。
“所有人都说玄烨战死北疆,说他带领的玄甲军遭叛徒出卖,中了埋伏,被万箭穿心……”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“万箭穿心啊!该是怎样的剧痛?我闭眼就能看见他浑身浴血的模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