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刚在林羽面前吃了瘪的兵部尚书董进,更是被气得脸色通红。
他颤抖着手,指着林羽怒斥道:“简直荒谬!天山城百姓众多,拖家带口迁移京城,且不说百姓徒步而行,鲜有大车,其前进速度必然缓慢至极,便是这人口庞大的妇孺老幼,如何经得起长途跋涉?”
“这一迁徙,途中便要多出无数丧命亡魂!”
“何况京都人口本就众多,若是激增这么多无家可归之难民,城防治安又该如何处置?”
“这么多流民,倘若有一个不甚,炸营暴动,惊扰了圣上銮驾,便是死罪难恕!”
“陛下!此獠心怀不轨,此乃为渊驱鱼之计啊,其心之歹毒、深虑,竟至此时方才图穷匕见!”
说到这儿,董进深吸一口气,震声道:“臣!斗胆恳请陛下,诛杀此獠,以正视听!”
有了董进的话,诸位大臣这才恍然大悟一般,纷纷朝林羽投去了警惕、憎恶的眼色,一个个也上前奏请诛杀此獠。
就……那感觉,活像是林羽跟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。
苏昭言端坐龙台之上,脸色并未曾有半分变化,依旧冷若冰霜,只对这般奏请不闻不问。
将这群臣子晒了少许后,她才缓缓开口。
“林爱卿,你可还有话说?”
“启禀陛下,臣心如赤子,日月可鉴。”
林羽朗声道。
“可诸位大臣却始终拖累臣的后腿,属实难绷。”
“常言道,‘树挪死,人挪活’。这天山城的百姓们,若是继续留在城中,必死无疑。唯有退回京城,方能有一线生机。”
“诸位,莫非是连百姓们死中求生的唯一机会,都要剥夺干净么?”
闻言,董进顿时变了脸色。
“这……”
不给董进继续狡辩的机会,林羽继续说道。
“何况,这天山城虽然城墙坚固,但你们可曾了解过,它历年以来的水文情况?”
此话一出,在场众人皆尽沉默。
现在刀兵四起、祸乱频发,诸位大臣早就已经忙得脚不沾地了。
谁会闲得无聊,去专程了解天山城的水文资料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