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邙全程木着脸,他看到石壁上飙溅的血液,凝固的污渍,地上带着血的拖痕,角落甚至还生着青苔。一件件陈旧的刑具里绞着血肉,石板下是巨大的血池。
但是没有人。
很奇怪的,不仅没有人影,连声音都没有。
裴邙此时处于一个思维凝固,情感稀薄的状态,眼前的情景更像是一个邪恶飘忽的梦,半点都不真实。
飘着飘着,他看到了一座庞大的不规则圆柱型建筑,上连天,下接地,似是石块堆砌,却没有缝隙,外壁上是无数繁杂可怖的符文。
裴邙精神一振,突然发现自己能动了。
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这座巨型监牢,恐惧的情绪在此时才泛上来,晕眩,恶心,浑身发毛。
少年的三观在短时间内遭到了严重的打击,他有所预感,也做了心理准备,但明显不够。
面前监牢外壁上的符文带着十足的压迫感,但裴邙没有感觉到什么危险,便大着胆子靠近。
抬手抚摸,手指轻松的没入墙壁,并没有什么不适。
裴邙没想到,这座封闭的监牢内部空间竟然这么狭小,外壁厚的简直超乎想象。
但他还是本能般的朝里面走,穿过厚厚的墙壁,他感受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。
……
稀薄的光线下,他见到了一个人。
浑身血迹,安静的俯趴在石板上。
他看起来伤的很重,背上是未好全的鞭痕,沾血的衣摆垂坠在地上,干涸的血迹显得狰狞,但血水聚起来的小坑里,开着一朵洁白的花。
小小的,嫩生生的,很有灵气,看得出来被照顾的很好。
裴邙有些愣神。
他罕见的不知道该作何反应。
石板上的青年似有所觉,手指动了动,撑着抬起头,目光朦胧的看过来。
青年脸色惨白,沾着血迹,但又睡眼惺忪,眉目间像含着水。
他身上似乎天然带着一种让人亲近的气息,裴邙不由得又往前走了两步。
几分钟后。
裴邙看着大喇喇靠在石壁上,神闲意定的青年,嘴角抽了抽。
这人一点都没有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