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挪到床沿,门帘子一掀,大儿媳马氏走了进来。
见到婆婆怀抱着幺妹如此的吃力,马氏三步并作两步,走上前去接过刘宁。
“娘,您快坐着,我来把幺妹!”
说着话,她已经动作麻利的单手抱住刘宁,腾出右手解开包被,对着地上的一个土陶的恭桶吹起口哨了。
刘宁现在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被人抱在怀里嘘嘘的场景了,最开始她是十分的不适应的,并且试图憋着,奈何这身体实在是太过幼小,没等她憋上一刻钟呢,身体就自动缴械投降,交代了。
最后,她就只能坚守住最后的底线——坚决不让男同志给自己把尿!至于女同志嘛,那就算了,识时务者为俊杰,活人岂能被尿给憋死!
正自“哔哔”的撒着尿,就听大嫂马氏对着陈氏道:“娘,家里的米缸空了!”
“咋会这么快就没了?”
闻言,陈氏睁开轻阖上的眼皮问道。
她记得十五二房才送的粮食啊,今天才二十六,这才多长时间,就吃完了?
“这个月长松拿来的那石麦子,里面掺了近一半的石头,还有许多的草籽。我和三弟妹筛了好久,才勉强把那石粮食给筛出来”
等粮食全部筛完后,他们估量了一下,也就只剩下不到六十斤了!
当时婆母才刚刚生产,因为大出血,人正昏着。后面醒了,也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,打不起精神来,她们就没敢告诉。
“这事当时就应该告诉你爹,然后到里正家里,借了秤来一量,再把你爷奶和村里的几位长辈都叫过来,看他们还能咋说!”
马氏叹了口气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