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灭顶的绝望将他吞噬。
他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自己之前在办公室里嚣张跋扈的模样，回想着自己敲下的那些恶毒弹幕。
报应……这就是报应吗？！
他看向徐野直播屏幕上显示的弹幕，那些关于“剧本”、“特效”的讨论，此刻在他看来是那么的可笑和刺眼。
他的目光，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车厢另一头，那个同样一脸惊魂未定，但似乎已经开始麻木的王勇。
王勇……勇者哥……他不是在横店演戏……他真的……真的被弄过来了！
这个念头如同一道闪电劈入他的脑海，让他浑身一颤。
肠子都悔青了！早知道会这样，打死他也不敢在那个直播间里口嗨啊！
现在，轮到他了。
周福欲哭无泪。
他看着王勇时不时对着镜头挤出一些僵硬的笑容，说着一些讨好观众的话，似乎在乞求打赏。
对……打赏……积分……物资……活下去……
一个念头在他混乱的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。
王勇能通过这种方式求得一线生机，那他……是不是也可以？
求饶？徐野会放过他吗？周福不敢赌。
但如果能像王勇一样，在镜头前“表演”，讨好那些屏幕后的观众，或许……或许能换来一些活下去的资本，甚至……一线回去的希望？
想到这里，周福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努力控制住颤抖的身体，学着王勇的样子，慢慢挪到能被直播镜头稍稍带到的边缘，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谄媚笑容，声音带着哭腔和讨好：
“各位老板……大哥大姐们……我是‘员工都去死’……不不不，我是周福……我错了……我真的错了……”
“求求你们……打赏一点……给我个机会……我想回家……呜呜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