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,她唯一能信任的就是流风了,可偏偏为了避开太后的耳目,今夜此行瞒住了他。
江安宁眼中的懊恼被南少泽尽收眼底,这情绪反而取悦了他。
该说的话都已说完,开弓没有回头箭。
无论她想做什么,都不可能成功。她江安宁的出路,只能是自己怀里。
猫捉耗子一样的游戏,她想玩,他就奉陪。
夜风乍起,吹乱了女子的鬓发。
南少泽伸手想要替她纳到耳后,却被果断躲开。
他的手悬于半空,面无情绪的最后确认了一句,“就算是知道南玄景那儿没了指望,你也还是不想留在皇宫,留在朕身边?”
江安宁默认了。
哪怕是眼下没有依靠,她也做不到因为一时安危,与厌恶之人虚与委蛇。
“好吧,没关系。”
南少泽手臂落下,重新拿起桌上的麦草。
这次他没有询问,而是直接搁在了她的手中。
“既然得不到你的心甘情愿,那朕就只能换一种方式了。皇叔当初对你强取豪夺,你如今都能奉上真心。朕相信,只要你我相处的时间足够,你就会接纳朕的。”
江安宁警惕的护着肚子,“你要做什么?”
见她如此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孩子,南少泽浅浅一笑,“你放心。朕暂且不会对你的孩子做什么。我那好皇叔万一福大命大,死里逃生,你跟肚子里的那个小人儿就是朕最大的筹码呢。”
“只是今日起,你不能离开无极殿半步。”
江安宁抓紧手中麦草。
新鲜枝叶的边缘格外锋利,江安宁的手心被划出了几道口子,“你要对太后动手了?”
南少泽眉毛一挑,“真是聪慧啊。”
“没错,朕忍了太久,已经无需再忍了。”
谈话进行了太久,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。
他仰起头凝视天光,突然粲然一笑,“悠悠生死别经年,魂魄不曾来入梦。母妃,你一定在怨儿子认贼作母多年吧。今夜,朕终于可以替你报仇了。”
念完这句,他脚步果决的走出亭子,突然想到了什么般回头补了一句。
“哦,对了。你身边那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