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之于情……
什么意思?什么意思!
一霎那间,江安宁的脸极致苍白,就像听到了什么耸人听闻的恐怖故事一样,说不出话了。
南少泽见她如此,懒洋洋往后一靠。伸手去折了几支四季常青的麦草,往她手上递去,“朕书案上的草编兔子都褪去颜色了,再给朕重新编一个吧。”
这几乎就是在明晃晃的告诉江安宁——他寤寐思服,辗转不忘,就连一只不值钱的兔子都视若瑰宝。
麦草被夜风吹起,轻轻晃了晃,像是有意在吸引着姑娘赶紧接过去般。
可沉默许久后,江安宁别开了眼,喏声拒绝了。
“臣妇手笨,再编不出来这样的花样了,陛下恕罪。”
为了避嫌,也为了表明态度,她甚至着重强调了臣妇的身份。
不出她所料的,南少泽脸略微沉了下来。
他盯着对面看似柔弱却给了自己软钉子吃的姑娘,眼里带上了一丝偏执之意。
臣妇?
第一次见面时,她就自称臣妇,彼时她还是沈玉衡的新妻。
如今,她再一次这样自称,却是作为南玄景的摄政王妃,拒绝自己的心意。
凭什么?
凭什么他想要的东西,明明近在咫尺,命运却总是不肯给他?
他苦心孤诣,隐忍筹谋多年,甚至这次不惜牺牲掉大齐边境的稳定和两位将帅,才让南玄景毫不设防的踏进了圈套。
所以他绝不会输!
一切就要柳暗花明了。
南玄景的权势,南玄景的家财,包括他的女人,他南少泽全都看上了,而且势在必得。
他的眼中波诡云谲,情绪变化多端。
江安宁看在眼里,觉得这处亭子像是压在了自己身上一般,沉重的让人难以呼吸。
她什么都不想再知道了。
她想逃走,她要立刻逃走。
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后,南少泽虚虚眯起双眼,一句话就冻住了她的脚步。
“啧。如果朕告诉你,南玄景会在雁门送命,再也回不来了呢?”
“江安宁,你要寻一个新的依靠了。就算不为你自己,也要为了腹中的孩子想想,不是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