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,并不是朕的生母。”
江安宁眼角狠颤,“陛下在开玩笑吧。天下谁人不知陛下与太后母子相依于微时,母子格外情真?”
“呵。”
南少泽怪里怪气的讥笑一声,像是在笑江安宁的这句话,又像是在笑自己。
“说来你可能不信,与朕相依为命的生母,死在了朕登基后的第二个月。”
“朕记得那天是上元。齐都华灯璀璨,星火流转,全城的百姓都兴高采烈。只有朕,沉浸在悼念生母离世都的悲伤之中。”
“这份悲伤,朕不能让任何人知道,只能自己消化,独自承受。”
眼前的南少泽满身阴霾,情绪陡然外泄出来,浓烈的激愤笼罩在他身侧。
所以,即便他说的话像是天方夜谭般,江安宁却也不由得信了几分。
她放轻了声音,问得小心翼翼。
“那如今的太后她……”
“她?她是我那好皇叔南玄景的提线傀儡,一个披着人皮面具,爱而不得的疯子。”
南少泽摸上一颗黑漆漆的棋子,眼睛空空的,没有焦距。
随着他的缓缓描述,江安宁知道了事情的全貌。
当朝太后被悄然杀害,李代桃僵。
刚刚登基的幼帝自小活得艰难,极擅察言观色,所以敏锐的发现了异常。
可发现了也没有办法,只能叫一个陌生女人母后。这一叫,就是数年。
江安宁觉得这件事情太荒诞了。
可她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,她心中有惋惜,又惊讶,可更多的,还是提防。
“那第一个问题呢?陛下为何对我伸出援手?”
南少泽见她仍然保持着理智,慢慢的绽开笑容。
果然不似那个失忆的蠢蛋了。
真是聪慧,也真是……更让他移不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