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睡不着？”她披衣起身。
何匪的动作顿住，线条消散在夜风中。
“想起一些事。”他的声音很轻，“在混沌界的时候，‘母亲’说过一句话。”
清玥走到他身旁，海风带着咸腥气拂过脸颊。
“她说‘噬天族是补丁’。”何匪的右眼金焰微微跳动，“现在才明白什么意思。”
他忽然转向清玥，星芒左眼里流转着陌生的情绪：
“我们是被创造出来修补世界漏洞的……工具。”
“何匪。”她按住他紧绷的手臂，“工具不会违抗命令，不会爱上敌人，更不会——”
“我不是何匪。”
这句话像刀一样劈开夜色。
“至少不完全是。”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，“‘永恒饥渴’的记忆、混沌之母的知识、还有……”
战纹突然暴起，在他皮肤上形成一张扭曲的脸——赫然是玉棺中清玥前世身的模样！
“东岳帝女的执念。”那张脸发出沙哑的声音，“都在这里。”
4 三魂之争
清玥的魂火瞬间覆盖全身。
“你是谁？”
战纹形成的脸扭曲着大笑：“你猜？”
何匪猛地掐住自己的脖子，战纹如锁链般收紧：“滚回去！”
他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，右眼金焰与左眼星芒交替闪烁，声音也变成三重混响——
何匪的低吼：“老子说了这具身体是我的！”
阴柔的冷笑：“小战尊，没有我你早被混沌同化了。”
空灵的女声：“清玥……救我……”
清玥的指尖燃起魂火，却迟迟不敢落下。
“何匪！”她一把扣住他的手腕，“听我说，你吞噬了太多东西，需要锚点！”
“锚点……”他的瞳孔短暂聚焦，“你？”
“对，我。”她将额头抵上他的，“还记得在归墟棺盖上刻的字吗？”
三重声音同时停滞。
草庐外，海浪声忽然变得很远。
5 真名唤魂
“你说……”何匪的声音逐渐稳定，“‘别哭，老子留了后手’。”
清玥点头，左眼的星辉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