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海之上，那道原本被张清阳勉强维持的“门”，此刻已经扩张到遮天蔽日的程度。
门缝中渗出的不再是混沌气息，而是粘稠如沥青的黑潮。它们吞噬海水、腐蚀礁石，连空气都被染成污浊的灰黑色。
“大人！鬼帝大人！”
张清阳的声音从传讯符里断断续续传来，夹杂着刺耳的杂音：“撑不住了……它们……太多了……”
清玥站在半空，新生的左眼能清晰看到——黑潮中涌动着无数人形轮廓，每一个都是被“永恒饥渴”同化的修士、妖兽、甚至凡人。
“何匪。”她指尖凝聚出一缕幽蓝魂火，“张清阳那边——”
“死不了。”何匪单手撕开空间裂缝，暗金战纹如锁链缠绕周身，“那小子比泥鳅还滑溜。”
他忽然转头，右眼在灰暗天幕下亮得惊人：“倒是你，准备好了？”
清玥深吸一口气，时之沙吊坠在胸前微微发烫：“嗯。”
“那就——”
何匪猛地将她推向黑潮最密集处，自己则反向跃向高空：
“——开工！”
2 魂火燎原
清玥坠入黑潮的瞬间，时之沙爆发出刺目银光。
那些被污染的魂魄突然停滞，空洞的眼眶齐齐转向她。最近的几个黑影甚至伸出手，像是要触碰她胸前的吊坠。
“帝女……归来了……”
沙哑的低语从四面八方传来。清玥的左眼刺痛，看到每个黑影体内都有一缕微弱的魂火——那是他们被吞噬前的最后一点自我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她将时之沙高高举起，“你们不是傀儡……是囚徒。”
银沙如雪纷扬，落在黑影身上竟发出冰火相激的“嗤嗤”声。被沾染的黑影开始剧烈颤抖，污浊的表皮龟裂脱落，露出里面残破但清醒的魂魄。
“救……救我……”一个修士模样的魂魄抓住她的衣角，“东海剑派……洛清尘……”
清玥正要回应，头顶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裂声。
何匪的身影在云层中闪烁，每一次现身都伴随着战纹金焰的爆发。他像一柄烧红的刀，硬生生在黑潮中劈出一条通道。
“发什么呆！”他的吼声压过黑潮的嘶鸣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