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穆耳顺从地喝下药汁,却在沈玉瑶要收回手时突然握住她的手腕。
“玉瑶,”他直呼其名,声音里带着草原男儿特有的直率,“等开春了,我带你去呼伦湖。我们去那里骑马、看日出、办篝火晚会,你一定会喜欢的。”
沈玉瑶感到心跳加快。
她应该高兴的——计划进行得如此顺利,这个手握重兵的男人正一步步落入她的温柔陷阱。但当他粗硬的掌心贴着她的手,当他用那种毫不掩饰的目光注视着她时,她竟有一瞬间的恍惚。
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阿史那粗犷的嗓音打破了帐内微妙的氛围。
铁穆耳不情不愿地松开手,沈玉瑶已经恢复了那副清冷的表情。
阿史那大步走入,目光在沈玉瑶身上停留片刻,才向铁穆耳行礼:“可汗,边境传来消息,大圣正在巩固边防,又往北境增派了三万精兵。”
铁穆耳冷笑一声,年轻的面庞浮现轻蔑:“大圣的皇帝都是纸老虎,不足为惧。”
沈玉瑶听到“大圣”两个字,手指微微发紧。
没有人比她更清楚,谢云舒和沈玉瑾究竟是不是纸老虎。
她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,和他们斗了那么久,没讨到半点好。
她抬眼看向阿史那,对方正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她。
“大阏氏曾居大圣中宫,想必对边境布防很熟悉吧?”阿史那似笑非笑地问。
帐内骤然安静,沈玉瑶能感觉到铁穆耳探究的目光。
“左贤王说笑了,我不过一介女流,哪懂这些军务。”她唇角勾起恰到好处的苦笑,“后宫不得干政,这是大圣祖训。萧璟珩……”她故意直呼故夫名讳,声音里带着几分怨怼,“他连奏折都不让我碰。”
这是半真半假的谎言。萧璟珩的确从来都不许她碰奏折,而边防相关的内容,作者也只是一笔带过,她哪里知道具体是怎么布置的。
阿史那眯起眼睛,刀疤在烛光下显得更加狰狞:“是吗?可我听说,萧璟珩可是很宠爱你,甚至能任由你调动禁军。”
沈玉瑶心头一凛。
这个阿史那是把她查了个底朝天吗?那铁穆耳知不知道?
她心里慌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