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,今日多谢你仗义相助。”大嫂眼含感激,声音微颤。
沈玉瑾一怔:“你怎知我是……”
老板娘指尖点了点自己耳垂:“耳洞。”
沈玉瑾随即莞尔,原来这老板娘还是个粗中有细的。
“对了大嫂,你叫什么名字?”
问出这句话时,沈玉瑾喉间微微发涩。
上辈子受了人家一饭之恩,却连恩人名字也不知道,她可真是凉薄啊!
“叫我黄四娘就好了。”
“你男人欠了他们多少钱?”沈玉瑾单刀直入。
“三百多两,卖了那铺子也不够还债。”
大嫂叹了口气,眼底浮上一层雾气。
那米铺是爹留给她的唯一念想了,如今竟要为了那白眼狼断送!
沈玉瑾掏出随身的小荷包,抽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,塞到黄四娘手里。
黄四娘却眼疾手快,反手又将银票塞回去。
“无功不受禄,姑娘莫要折煞我!”
沈玉瑾按住黄四娘推拒的手,轻声道:\"四娘且听我一言。
数年前我流落街头时,也是一位卖米的大嫂硬塞给我半碗饭和几个铜板。她说"姑娘家在外,都不容易,能帮一点是一点"。\"
她将银票折进黄四娘掌心,\"如今我不过是想替她把这份善意延续下去。\"
黄四娘红着眼眶收下银票:\"多谢姑娘。姑娘府上哪里,改日我给姑娘写张欠条,这银子,一定慢慢还你。”
沈玉瑾摇摇头:“不必了,我信得过大嫂。”
顿了顿又道。“对了大嫂,按《大圣律》第三卷,丈夫典卖妻产者,妻可诉请和离。”
黄四娘望着沈玉瑾渐行渐远的背影,手里的银票越攥越紧。
这些年她忍了多少回?
男人欠的赌债、身上沾的脂粉味、孩子半夜的哭喊……
每回她都跟自己说,再信他最后一次。
可到头来,她得到了什么?
她突然冷笑一声,是时候放下执念了。
原来斩断这孽缘的刀,竟是个素不相识的姑娘递来的。
沈玉瑾走了一段路才发现,刚才混乱中,她只顾着拽人逃离,竟把喜儿给落下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