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议进行了整整一天。
没有桌牌,只有每人一张白板纸,用笔写下各自村的制度核心:共田、共议、共分、共责、共评——其中有的五项全有,有的删繁就简,结合地形、人口、认知程度、经济状况,灵活调节。
陈鹏飞在会议结束时宣布:
“自今日起,陈家村不再保留‘制度中心’地位,转为‘维护型平台节点’。我们不再承担仲裁、命名、发布之责,只保留平台工具开发与培训资源共享功能。”
“各村将设立区域节点,以5-7个村为一组,组内轮流主持共议会,形成横向治理机制。”
张浩笑了:“也就是说,以后谁组织得好,谁就是这片的临时‘话事人’?”
“对。”陈鹏飞点头,“不是谁永久领导谁,而是谁提出议题,谁就负责推动。”
“陈家村的责任,从‘管你’变成‘不拖你’。”
吴凡眼睛一亮:“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提出第一条平台调整建议?”
“你说。”
“我们希望共建平台定期发布‘制度失败案例’,匿名整理失败经验,不要总展示‘成功模板’。”
这话一出,全场一片沉默。
很快,张玉英也附议:“我们村第一版制度就搞砸过两次。第一次,是强行推广绩效分账,结果引发村民质疑;第二次,是我们没评估清楚劳动力储备,搞了个‘全员轮岗制度’,三天就崩。”
“这类错,最值得写下来。”
陈鹏飞慢慢露出笑意:“你们不再怕写失败了,这说明你们真的成熟了。”
“成功可以借鉴,失败才能避免。平台就从今天起,设立‘制度返修台账’。”
这项建议立刻获得表决通过,成为“百村共建协作体”通过的第一项“逆向制度输出议案”。
会议结束后,夜幕已经降临,祠堂门口挂着的那块旧木牌被轻轻摘下——原本写着“制度复制中心”。
林璐璐把它擦干净,重新写上几个字:
“协作联席群·轮值节点制”
陈鹏飞看着那牌子,一言未发。他知道,这一刻,是制度真正走出陈家村的那一刻。
他们不再是一个“以经验为中心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