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的村回去,也要这样干:别只盯着能卖的钱货,更要看到背后的协作方式。”
陈鹏飞的声音在山林间回荡,学员们一时间都沉默了。
“我们过去总想着卖产品、搞产业,殊不知真正能让村走下去的,是人和人之间还能不能信、能不能帮、能不能一起干。”
他指了指一旁的果林:“这些果子是十几户人家一起认种的。谁家空闲多,谁就多出点劳;年底按产量分红、按管理绩效结账。这不是‘企业承包’,这是共建共育。”
“我们叫它‘共田制’。”
一名来自陕北的年轻村支书举手问:“那要是有人耍赖,少干多拿呢?”
“制度不怕赖,怕你不设规。”陈鹏飞回答得干脆,“我们不是喊口号,而是白纸黑字,地块认领时签协议。干多干少,现场贴公示。谁干了啥、啥时候干的,全写在本子上,一季度一次核对签名。”
“这玩意,说简单是简单,说难也难。就看你敢不敢开这个头。”
一位中年村干部点头:“我们村之前也搞过共耕田,但到最后没人管、没人算,干着干着就散了。”
“那是你没算细,也没让人看到回头的账。”陈鹏飞语气温和,却直指要害,“制度不怕复杂,怕你躲懒、怕你含糊。你敢把第一笔账算清了,第二笔就有人愿意投。”
一行人继续往山上走,走到半山腰,一片平台上立着一间不起眼的小木屋。屋门口挂着一块木牌:
“村务共议室”
这是陈家村去年新建的实验室,不做行政办公,不设村干部办公桌,专门用于村民集体协商公共事务、合作项目、制度争议的空间。
屋内陈设简洁,只有一张圆桌和几条长凳,墙上钉着一块大木板,上面写着村内所有合作项目进度、参与人名单、责任人签字、近三月纠纷记录与处理方案。
芳兰走进屋内,轻声道:“我们村就是从这里慢慢把‘你我他’变成‘我们’。”
“我们不怕争,怕的是不说。”
“合作不是没分歧,而是有了矛盾,还有地方能坐下来吵、能谈拢、能落笔签。”
学员们纷纷围拢过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