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每个试点村都设一位督导员,十五天内回访一次,记录、评估、问问题、做追踪。咱不怕他们做得不好,就怕他们做完不总结、遇事不吭声、出了问题全赖环境。”
众人点头。
那天晚上,陈鹏飞回到办公室,独自坐着写了一封邮件。
收件人,是一位刚刚离开的学员——张浩带过来的老村支书,七十岁,回村时说:“我这把年纪,不为自己干,我是想把经验留给下一任村干部。”
他在邮件里写:
“老支书:
您说过您担心年轻人不愿意接力,怕他们半途而废。
我想告诉您,您在陈家村学到的,不只是操作流程和罐头技术,您带走的,是一种‘一村人能靠规矩立起来’的思想。
您回村那天,我站在村口,看见您坐车离开。我心里想的是,如果这事能成,那未来全国能有上万个村庄不用求人,就能靠自己做出一个罐头,一瓶蜜,一条出路。
咱们都活了一辈子,不就是为了让年轻人敢干一点,信一点吗?
只要您愿意,我保证,咱们陈家村这边的门永远开着。”
写完后,他点击发送。窗外月光洒在办公桌上,照着那份厚厚的“复制计划反馈表”。
那一刻,陈鹏飞忽然觉得:过去的两年,不是他一个人的抗争,而是真正成为了一群人的共同坚持。
而在祠堂的后堂里,芳兰也坐在灯下,给自己班组的女工们开小会。
她铺开一张大纸,在上面写下:
“下半年目标:女工带女工,输出五位女性驻点讲师。”
“我们不能总靠男人出去讲,我们女人也要讲,讲贴标、讲质检、讲售后。能操作机器的人,也能操作流程。”
陈鹏飞说:“你们要是站住了,不光是你们村能走下去,后面想走的、正在犹豫的、没敢迈出这一步的村,也就看见路了。”
车上的人一时没说话,有人红了眼圈,有人把手放在那瓶贴着自己名字的罐头上,像捧着一块沉甸甸的责任。
“我们会站住的。”一位中年男人忽然开口,他是湖南试点村的队长,过去几年合作社经营失败两次,这次是咬着牙借钱来的,“哪怕再摔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