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远处,几个东宫卫士正试着新赶制出来的板甲。
甲片碰撞,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。
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活动了几下肩臂,又猛地一个弓步前冲,惊喜地嚷道:“好家伙!比那劳什子明光铠轻便多了,关节这里也活泛得很,不妨碍手上功夫!穿上这个,嘿,哪个不开眼的敢上来碰碰!”
军械之外的进展,亦是喜人。
苏家名下的织坊里,一排排脚踏式织布机飞速运转,机杼叩击的声音连绵不绝,织出来的布匹细密匀称,效率较之以往,何止倍增。
而在几处新辟的山谷深处,水力驱动的巨大锻锤,正不知疲倦地一起一落,每一次砸在烧得通红的铁锭上,都爆开一蓬耀眼的火星,沉重的闷响在山谷间回荡。
更隐秘的训练营地里,常胜那张本就冷硬的面孔,此刻更是如同冰铸。
“都给老子挺直了腰杆!没吃饭是怎么着?!”
他手中提着一条牛皮浸水长鞭,在那些新招募来的精壮汉子队列中缓缓踱步。
这些人里头,不少是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老兵痞,也有亡命天涯、桀骜不驯的狠茬子,哪个不是一身的棱角?
可到了常胜这阎王手底下,不出十天半月,再硬的骨头也得给你磨平了。
训练场上,没有那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操演,只有最简单直接的格杀之术,小队之间的协同突击,乃至于如何利用地形,如何布置和排除那些阴损却极其实用的陷阱,都是每日睁开眼就要操练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