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好了,多大点事。”
伏见鹿反手拉住她,在走廊长椅上坐下。他的腿伤好得差不多了,医生建议他在痊愈前不要走路,但今天为了配合源玉子做检查,他来回奔波,以至于小腿隐隐作痛,疑似旧伤复发。
“什么叫多大点事?你要死了知道吗!”
源玉子的声音带着哭腔,即便她心急如焚,还是顺着在伏见鹿身旁坐下。伏见鹿没有松开她的手,她也没有松开伏见鹿的手。
“人不都是要死的。”
伏见鹿看得很开,他用另一只手拍了拍源玉子的头,后者顺势把脸埋在他的怀里,紧拽着他的衣服,身子微微颤抖。
伏见鹿能听到啜泣声,胸口的衬衫好像被打湿了。
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,有人会因为他的死而悲伤。上一世他感冒生病都是自己硬扛,从来没有人依偎在他怀里,由衷地希望他能好起来。
“我、我不想你死。”
源玉子没再叱责他诡辩,也没再纠正说‘寿终正寝’和‘英年早逝’有很大的区别。
过往她恐惧于袒露心扉,不断找借口,隐藏自己的心意;而现在,她直截了当说出了自己的想法,把自己内心所想原原本本说了出来。
伏见鹿莫名感受到了压力,他知道自己这时候该说什么,而且他有很多话想说……他想聊聊自己大年三十重感冒躺在床上的事情,他想说说自己上一世临死前看到的走马灯,他有很多很多想说的话,可他心里似乎一直盘亘着一个魔咒,让他开不了口,不敢参与这场勇敢者的游戏。
伏见鹿松开了手,从口袋取出烟盒,低头点根烟。
源玉子靠在他怀里,始终没有抬头。
打火机的火光在昏暗的走道里摇晃,紧接着一粒火星亮起,伏见鹿深吸过肺,呼出一道烟雾。
源玉子在他怀里低声咳嗽,没有再劝他戒烟。
伏见鹿听到咳嗽声,又摁灭了烟头。他搂着源玉子,轻轻拍了拍源玉子的肩膀,低声说道:“走吧,回家吃饭。”
源玉子根本没有心情吃饭,她一刻也不想闲下来。伏见鹿态度强硬,要求她先回家再说。源玉子不知道该如何反驳,只能沉默地起身,跟在伏见鹿身后,一路走回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