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末未经人事,但也知道,事情还未成。
陛下的痛苦肯定还没有缓解!
她顾不上女子的羞涩,眼神着急地望向上方的男人,“陛下……”
长榻四周的光实在太暗了。
陛下在上方,挡住了身侧夜明珠的光。
姜末不曾发现陛下眼底的嗜血、失控如潮水般退去,也不曾察觉到陛下面庞上压抑到扭曲的痛苦之色,只听见他极沉、嘶哑的嗓音响起。
“太小了。”
这个小宫女不过十五岁。
哪怕在宫外已经能嫁人,但她干瘦如柴,他……
不至于禽兽地对这么瘦小的宫女下手。
他看似随意地扯过薄被,将身下的小宫女的身体遮住,“孤说过,对贫瘠之女不感兴趣。”
暴君丝毫不遮掩语气中的嫌弃。
随即看见小宫女缓缓瞪大了眼睛,耳垂瞬间染红,嗫嚅着唇,似是想恼怒反驳、但又被担忧支配,“奴婢——不对,您的身体——”她结巴了两回,最后憋着一股劲,豁出去道:“您就不能闭上眼、忍忍将就下嘛!”
小宫女终于不再流泪。
又生出那盆茉莉一般的朝气来。
无礼又霸道。
“不能。”暴君的声音冷漠,放任自己侧倒下去,闭上眼,缓缓吐息,体内的五脏六腑仿佛都被灼伤、撕裂,疼得后背被冷汗尽数打湿,但剧痛在一点点消退,“孤从不委屈自己。”
他伪装得这么好。
连近在咫尺的姜末都没有察觉。
姜末被陛下一个‘贫瘠的幼女’,一个‘不委屈自己’气得头脑发晕,陛下都能说出这么尖酸刻薄的话来,肯定已经无大碍了。
“反正奴婢来了就不走了——”
她紧紧拽着薄被,睁眼盯着黑漆漆的房顶,用力辩驳:“祁公公都说了,您只要见了血就会发病,奴婢就在这儿了,您总有委屈自己的时——唔!”
嘴巴被一只滚烫的手掌捂住。
掌心厚厚的茧就压在她的唇上,存在感极为强烈,莫名让姜末心跳乱了几拍。
“睡、觉。”
帝王暗哑呵斥声在耳旁传来。
小宫女果然不再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