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钱折抵亦可!”
“限期三日!逾期不交者,以抗捐论处,枷号示众,家产充公!”
人群死一般的寂静,随即爆发出压抑的,绝望的嗡嗡声。
王猛等人相互对视一眼,都超前走了几步,小姐让他们等待的机会,怕是已经来了。
一个妇人哭嚎的声音落在了众人的耳朵里,
“青天大老爷啊!哪里还有粮啊!洪水冲光了!
房子没了,粮食没了,孩子都要饿死了,什么都没了啊!家里就剩一把观音土了!”
“是啊!人都快饿死了,哪来的三斗粮啊?!”
有人哭丧着说话纷纷跟着质问,一时间四处都是怨声载道的声音。
周衙役吊梢眼一瞪,一脚踹翻旁边一个破瓦罐,厉声呵斥道,
“嚎什么嚎!怎么可能没有粮!我看你们是藏奸耍滑!
县太爷殚精竭虑为尔等谋划生路,尔等竟不知感恩?
没有防洪堤,明年大水再来,大家一起喂鱼鳖吗?!”
张老头死死抱着怀里的麻袋,那是他洪水退后,在淤泥里扒了几天才找到的,被水泡得半发霉的十几斤谷种。
这是张老头全家明年活命的唯一希望。
周衙役的目光像毒蛇一样扫过人群,落在了张老头怀里的袋子上。
周衙役狞笑着走过去,嘴角歪出一个弧度,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,
“老东西,藏得挺严实啊?这是什么?嗯?抗捐不交,该当何罪?”
“差差爷!这不是粮!这是这是种!是命根子啊!
交了它,明年我们全家全家都得饿死啊!”
张老头老泪纵横,扑通跪下,死死护住袋子。
周衙役那里管他这个那个的,别人死活与他有何干系?
周衙役伸手就抢,两个帮闲也上前拉扯,
“种粮就不是粮了?防洪乃头等大事!拿来吧你!”
张老头爆发出垂死的力气,死死抓住袋子不放,嘴里苦苦哀求道,
“不能抢啊!差爷!求求你们!留条活路吧!”
拉扯推搡间,袋子被撕破,发霉发黑的谷粒撒了一地,混入泥浆。
“我的粮!我的命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