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咱自己遭罪还不行,连累孩子也遭罪,我海峰我云霞怎么不能读书识字了?”张凤花是早就想分家,可那时候公婆不愿意,大伯也不愿意,小叔子还没结婚,她也不愿意做那恶人。
可是不光这丰收村里,你就是看看隔壁赵家庄,哪有儿子都长大娶媳妇了还不分家的。
自家这个是实诚的,听爹娘的话,看看,这不是出事了,她就不信,这回还能不分。
“我去看看。”刘长胜阴着个脸,站起来就往门外走。
张凤花搂着俩孩子,在后面喊道:“长胜,可别动手。”怕刘长胜听不见,忙撂下俩孩子,跟了出们,好一顿嘱咐。
这会儿正是五月末,这会儿天开始热起来了,晚上倒是凉快,云霞和海峰躺一屋,两张床中间摆了两张怼一块儿的桌子。
平常他俩都是躺床上说话,一喊一答的,聊些废话。
“你说,咱爹能不能打过大伯,对,还有小叔。”海峰心里怕他爹吃亏,不安定的紧。“大娘那巴掌太疼了,哎,婶子的巴掌疼吗?”
“……”云霞不想搭理他,她不仅手疼,身上也疼,婶子踹了她一脚,大娘可没踹海峰。
“姐,你疼不疼?”
“姐?”
海峰喊了几声,像是催眠似的,云霞合上眼睛睡着了。迷迷糊糊的觉得脸上还有手里凉凉的,抬起眼皮看,“海峰,你干嘛呢?”是海峰蹲在她窗前。
“给你抹药呢,卫东说他被打之后都是涂这个药的,你睡吧,我给你涂。”海峰用个小竹片涂的认真。
“你也涂涂。”云霞忙了一上午,哭了一下午,累的不能再累了,眼睛一睁一闭的。
“我早涂了,你睡吧。”
听到回话,云霞合上了眼,进入梦乡。
海峰给她涂完之后,这才发现,小盒子里药膏就只剩一点了,龇了龇牙,嘀咕着,早知道我就先给自己涂了。
站起来,发现脚已经麻了,小声跺了跺脚,看他姐睡得这么香,愣怔了一会儿,伸手放到她鼻子下面,察觉到有呼吸,这才放下心来,转身上床。
下午被打的痛这会儿才真正显现出来,真是哪那儿都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