抓住时机,奴隶见缝插针轻松抽出木棍。
这便是有虞氏引以为傲的快轮制陶技术。
舜眯起眼睛,右手轻抚陶土,好似母亲面对怀里的婴孩一般,温柔娴静。
当然在内行人看来,这个动作可以称得上惊心动魄,
无他,手熟亦不敢尔。
伴随舜手指的舞动,一只杯壁薄如蛋壳,形制复杂的高柄杯出现在圆盘之上。
舜左手提起象牙签,在杯壁上轻点三下,三条装饰纹饰便完成。
因为高强度集中的精神,舜的脑门已经微微出汗,但手上动作却没有丝毫变形。
装饰完杯壁,接下来就是杯柄
“尧,四岳冒昧求见!”干裂粗糙的嗓音响彻殿内,
舜手指几不可见的抖动一下,杯柄断了
尧舜二人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。
尧微微叹气,将手边的黑陶杯举起轻啄一口水,
舜接过奴隶递来的麻布,擦干净手上沾满的陶土,又抬起手肘轻拭额头上的汗。
四岳顶着一副黑眼圈,嘴唇干裂,披头散发的走进宫殿。
他神情憔悴,满身沾着泥巴。
四岳听闻噩耗后直接从河道工地赶向安邑,得知尧不在后也顾不上梳洗休息,赶路两个昼夜到达解池。
从解池外到宫殿内,没有一人阻拦四岳,显然尧舜已经提前预知他的到来。
“尧,我听闻高阳氏派兵占领我共工氏北部数个聚落。”
“请替我们主持公道!”
四岳神色悲凉,他知道这件事应该就是眼前二人默许。
尧神色忽然变得严厉,他略带怒意的呵斥四岳:
“四岳,当初共工遣人筑堤截断下游水流,你可曾劝解过他。”
“虽说如今你们按照竖亥的方法修筑堤坝,不再堵塞下游水道。”
“但人手都派去河道,田地荒芜,生产废弛,你们是不打算过日子了?”
一番质问令四岳不敢再有言语。
舜这时端着一碗水交给四岳,并宽慰道:
“你们共工氏最近不是一直在往什么山下迁徙嘛。”
四岳略带感激的看了眼舜,轻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