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第一次生出了后悔的念头。
可惜已经晚了。
餐厅地面上还有残余的尸块在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事，管家仍弯着腰，像是在等待着他的下一句回答。
“游夏”强装镇定，但声音中所携带的颤抖却怎么也止不住：“我，我觉得已经够了。”
管家便轻描淡写的开口喊来女仆，指挥她们将这些“边角料”清除掉。
两名女仆同样全程看到自己的队友眨眼之间就变成一摊烂肉，就算再害怕，也不敢违抗管家的命令，只能强撑着恐惧跪在地上一点点收拾。
一切回归平静。
管家宣布今日用餐结束。
“游夏”摇摇晃晃的站起身，谁知手却被另一双冰凉的小手牵住了。
他下意识一惊，就要把这只手甩开。
但小女孩不含任何情绪的嗓音响了起来。
她在询问“游夏”。
“哥哥，你为什么，要害死这个人？”
没错，最开始就说过，许莹雪只是年纪小，但一点都不傻。
她清楚地知道，那个厨师的死，和“游夏”的回答有关。
可是夏哥哥根本不会说出那样的话。
“游夏”定了定心神，弯腰对着许莹雪轻声说道：“因为他是坏人，做得饭也是坏的，所以我要除掉他。”
许莹雪眼睫颤抖了一下，久久没有回答。
就在“游夏”以为她已经被自己糊弄过去的时候。
小姑娘忽然抬起自己又弯又翘的睫毛，露出那双沉静的眸子，“可是哥哥，你对我说过……”
“我们才是鬼啊……”
当真正的游夏意识恢复的时候，只觉得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十分奇怪。
他的身体完全无法移动，只能僵硬的看着自己正前方，而那里就是黑漆漆的一面墙壁，所幸眼睛还能动，左右看一看，发现自己周围除了一盏破旧的煤油灯之外，就是几幅挂在墙上的画。
等等……
游夏忽然反应过来。
自己这个视角……
该不会他也变成其中一幅画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