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夫人笑,紧接着问起了考试的事情:“我听说你那小徒弟近来表现十分不好,做的文章被老师批评一文不值,各科成绩都拿不出手,你为何还力荐他去参加县试?”
钟院长笑开了:“你也被那小子给骗了是吧?”
“听你的意思,那小子是故意隐藏锋芒的?”
钟院长拿出一篇文章递给钟夫人:“你自己来看看。”
钟夫人出身书香门第,饱读诗书,学问上不逊色于寻常读书人。
“这……不像是一个出身在定安县的农门孩子能写出来的东西,也不像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能有的心性。”钟夫人评价道,“更像是你这般走过山川河岳,见过富贵也见过贫苦的人才能做的文章。”
“那你还觉得他成绩不显,文章不行吗?”
钟夫人笑道:“开年也才十二岁的人,竟倒是学会了隐忍。”
“他呀,有些原因,不能让自己过于锋芒毕现,平日里给我做的文章针砭时弊,颇有建树,但在课堂上,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了。”
“他们姐弟二人怎生都这般有想法?”钟夫人笑着摇了摇头。
“倒也难怪,他二人出身不显,是要比我们这样出身世家大族的人更加谨小慎微一些。”
“你这话说的可不对,大宅里头的那些明争暗斗,可不比他们这样的人家少。也就是你这样的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独子,才不知其中险恶。”
“对对对,夫人教训得是,确实是我想少了。”钟院长连忙认错。
紧接着钟院长对钟夫人说:“对了,永宁侯夫人要过来定安县了,到时候要劳烦夫人接待一二了。”
这种事情按理是知县夫人接待的,但比起程夫人,钟夫人显然是更为合适的人选。
加之二人在都城的时候也是有过几次照面的,也算是认识。
“她还没放弃呢?从去年到现在了,她一个侯府夫人,本该在都城里头养尊处优,却来这偏远地方奔波。”
“确实不容易,可转念一想,那是她嫡亲的孩子,如何能狠心不管,哪怕希望渺茫也该坚持。不过听说近来有好消息了,都城那边帮她找到了最接近的人选了,所以她这回要来定安县确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