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茵茵又看了眼狭小的床榻,“你们俩又不是不到十岁的孩童,这床实在过于窄小了。”
翻个身,唯恐都要摔落下来的程度。
“你们俩也真是的,这些事,福嬷嬷不理会,在我跟前居然也是一声不吭的!”
“我毕竟是你们的主子,难道还能苛待了你们去?”
胡茵茵看似埋怨的话语中,却隐隐透着自责。
说来也是她疏忽了两陪嫁婢女的生活处境。
“少夫人不曾苛待我们,只是我们……不想劳您操心。”
春柳低声解释,“我跟春来平日里要用的物件,基本都是齐全的。在侯府,我们俩倒也谈不上苛待。”
“而且……我跟春来此前听到福嬷嬷同下人说,侯府要缩衣节食一段时间。节省下来的银钱,好像是为了捐寺庙当香火钱,算是为侯府后代积福。”
闻言,胡茵茵转身回到桌前坐下,“这件事我倒也有印象。”
时间也就在半年前。
当时季夫人外出回来后,有一段时间闷在屋子里,足不出户。
季忱担忧她身体状况,安排了胡郎中给看诊。
她当时问季忱母亲身体情况,他也只说是母亲在外头与旁的夫人闹了一点不愉快,心里怄上了而已。
人到了季夫人那把年纪,能与其他伯爵侯府夫人比上一比的,无非也就是子女前程,以及后代子嗣问题。
所以她当时并未多想,只当是季夫人一心想抱孙子。
可偏着她这肚子迟迟没有动静。
后来约莫过了五六日,季夫人周氏愿意踏出房门。
用膳时,当着她的面还特意提了一嘴接下来想要侯府节省开支,节省的银钱捐到寺庙,算是给侯府积阴德,也希望能感动上苍,保佑侯府早日开枝散叶。
这一番话落,正中了她当时心中设想!
当时她是真的听进去了,为此心情沉重了不少。
现在回想起来,季夫人周氏应当是意外得知了季忱在外有私生子。
至于侯府缩减开支,只怕是为了将家产留下来,好为那私生子所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