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枝意被迫仰头看着他，惊得连干涩的眼睛都睁了开来。
钳着她的手指凉凉的，还带着几分黏腻，其实并不算好受，可她却鬼使神差地舍不得避开。
眼看着陆定渊仰头将那苦涩的汤药灌入口中，沈枝意还没来得及反应，薄唇便裹着药汁一起覆了上来。
汤药再也抗拒不了地淌入喉间，陆定渊终于将人松开时，沈枝意甚至先愣了一瞬，才恍如初醒般捂着心口咳嗽起来。
“陆定渊，你……”
她脸上的温度似乎又高了几分，只是连沈枝意自己也分不出是因着这场病，还是方才那个带着苦涩味道的吻。
陆定渊毫不心虚地替她顺背，眉眼中带了几分笑意：“这样会不会就没有那样苦了？”
分明是句再平常不过的话，沈枝意却忍不住悄悄红了眼眶。
这样的时候，是不是再也不会有了？
谁说不苦的，分明更苦了，苦得沈枝意心头发颤。
沈枝意没回话，也没抬头，直到陆定渊站起身打算离开时，才发现自己的衣角不知何时竟被她攥紧掌心，皱成了一团。
尚未来得及开口，始作俑者却突然抬起头，眼睛红得厉害，可怜巴巴的：“陆定渊，今天可不可以不要走，在这里陪我？”
陆定渊的眉头皱了皱，半晌没说话，就在沈枝意以为他要拒绝自己的时候，却听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叹息，像是无奈，更像是妥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