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曾说。
“我这一辈子可能都无法重新爱人了!”
他说。
“那我陪你不爱!”
她没答应。
但她留了他在身边。
他就知道,够了。
晚上十点,傅衍慈打开ar品牌的直播重播。
屏幕里的安然一字一句,说着告别和重生。
他说不出话,只觉得胸口一阵阵发麻。
他想起她曾经在家试稿失败后抱着草图纸坐在地上说。
“我是不是太差了?”
他头也没抬。
“你自己去看市场反馈!”
她安静地站起来,走进房间,没再出声。
现在想来,那一刻,她心里已经死了。
而他错过了救她的所有机会。
安然回到酒店时,已经凌晨。
她脱下高跟鞋,走进浴室洗了脸,水流冲下来的时候,她忽然红了眼眶。
不是因为悲伤。
是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她终于,在所有看不起她的人面前站直了腰。
她终于,不再是某个人的附属物,不再是任何人的影子。
她是安然。
她是她自己。
她放下了一切。
连爱,连恨。
全都不剩。
凌晨两点,巴黎的城市灯火依旧未熄。
安然坐在酒店房间的窗边,一身浴袍,头发还未完全干,湿润地搭在肩头。
她没有开灯,只让那一束窗外透进来的夜光静静落在她身上,带着一点迷蒙的疲惫。
展览成功结束,她却没有任何庆祝的情绪。
身后那张柔软的大床空空荡荡,铺着的白色被褥整洁得一丝未动。
桌上还有会议资料未翻,电话屏幕不时亮起,跳出一条又一条新闻推送—ar品牌首次进入欧洲珠宝定制展,反响热烈。
她没有点开。
媒体的追捧、同行的恭维、合作方的橄榄枝,全都涌得太快了。
她站在台上,站得笔直,脸上带着标准化的微笑,可内心却像一块干裂的地面,被掌声砸得隐隐发疼。
她从未为成为“成功”的象征而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