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明珠回头望去,只见对面船头的灯笼上写了个“燕”字,是燕王府的船,船面描金绘漆,比乔装出宫的太子临时租用的船要气派得多,大了不止一倍。
巨船之上,萧晋权临风而立,俯视着被太子压在怀下的江明珠,漫不经心道:“不小心惊扰到殿下,还望恕罪。”
江明珠一对上他那双寡淡的眼睛,就下意识地松开太子的手。
“无妨,今夜船多,难免有些碰撞。”赵任渊从江明珠身上退开,丢一锭金子给船夫做赔偿,便登上燕王府的船。
因为上次不欢而散,江明珠并不乐意见萧晋权,可船身进水,不走又不行,三个表哥都在燕王府的船上看着她。
两船之间搭了踏板,她叹一口气,认命地走上去。
下踏板时,江明珠没注意到甲板上有一摊水渍,脚底一滑,撞进一个坚硬的胸膛,疼得她眼冒金星。
“抱歉。”她下意识道歉。
萧晋权垂眸看着怀中人,散乱的堕马髻,乌黑透亮,与领口露出的那一截白如初雪的后颈,形成鲜明对比。
他移开视线,虚推了她一下,语气淡漠:“练枪之人,下盘不应如此不稳。”
什么意思?
是怀疑她故意摔倒,占他便宜,还是在讽刺她学武不精?
江明珠刚要质问,一旁的大表兄恭敬道:“是舍妹莽撞,萧世子莫怪。”
萧晋权看了眼船上的两个陌生年轻男子,朝刚才开口的那个问:“你是?”
“我姓沈,名时川,是明珠的大表兄,这一位是我的弟弟,叫沈时风。”沈时川记得表妹说过,萧晋权并不希望外人他要为世子办的事,是以没有提他在市舶司的差使。
赵任渊却道:“晋权,我记得你对东海那一带很感兴趣。沈兄如今在霖州市舶司领了份差事,下个月就要出海,你们刚好可以聊聊。”
萧晋权似乎来了兴致:“不知沈兄在京城逗留几日?有空的话,可以来我府上做客。”
江明珠在旁冷笑,太子引荐大表兄,他怎么不说燕王府不是什么人都能进。
可见他不待见的人只有她。
片刻后,几个男人便围着一张小方桌子,喝酒聊天。
明明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