支书目光落在陆青山脸上:“你小舅子平时是不是经常惹事?”
“他平时…”陆青山顿了顿,没有替小舅子开脱,“确实有些冲动,但这次是喝了酒,失了智。不过不管怎样,伤了人就是错,该怎么赔偿,只管提。”
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,既没有为林月强开脱,也没有一味地低声下气。
床上的伤者哼了一声:“少来这套!人都打了,现在来装好人?”
陆青山目光坦然地看着伤者:“确实是来赔罪的。您的伤势我很抱歉,我已经和医院的大夫了解过了,右眼视力可能短时间会受些影响,但不会失明。我们家一定负责到底,直到您痊愈。”
就在这时,床上的伤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面色发青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声音,似乎呼吸困难。
“小刘!”王支书吓了一跳,连忙呼喊,“快叫医生!”
陆青山眼疾手快,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边,手指快速按在伤者颈部某处,同时另一只手稳稳扶住他的背部。
这是他前世出狱后当护工练就的本能。
“别慌,气道暂时性痉挛,我帮他缓解一下。”陆青山的动作娴熟而精准,语气沉稳,没有丝毫慌乱,“会好的。”
果然,几秒钟后,伤者的呼吸逐渐平稳,脸色也缓和下来。
一旁的亲友们都愣住了,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普通的村民竟有如此身手。
“你还懂医?”王支书惊讶地问。
陆青山摇摇头:“在山里打猎,遇到过类似情况。认识一些应急止血和缓解痉挛的手法。”
这时医生赶了进来,检查后松了口气:“没什么大事,可能是情绪激动导致的短暂性呼吸困难。多亏这位同志处理得当。”
伤者躺在床上,眼中的敌意减弱了几分,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陆青山。
王支书向陈志国使了个眼色,两人走到一旁低声交谈。
陈志国听完后点点头,走到陆青山身边:“家属的意思是,如果能当场解决医药费和误工费,可以考虑私了。”
陆青山问道:“多少钱?”
卢家屯支书伸出三个手指:“三百块。”
在这个工人月工资才二三十元的年代,三百元可不是小数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