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伸出大手接过自己的头颅,随意地往脖子上一按。
“岁岁,今天我们不玩捉迷藏了!伯伯教你玩蹴鞠怎么样?就用伯伯的头!”
“好呀好呀!” 岁岁拍着小手,眼睛亮晶晶的。
她一点也不害怕,反而觉得无头伯伯的脑袋圆滚滚的,一定很好玩。
无头伯伯咧开嘴,将脑袋往地上一放。
岁岁伸出穿着绣花小软鞋的脚丫,轻轻一碰。
那颗脑袋就像皮球一样,骨碌碌滚了出去。
“咯咯咯……”
岁岁笑得前仰后合,追着脑袋跑。
吊死鬼姐姐飘在一旁,长长的舌头甩来甩去,充当着裁判兼啦啦队。
林子里一时间充满了小奶团子清脆的笑声和……脑袋滚动的声音。
“伯伯!这边这边!”
“哎呀!踢歪啦!”
“咯咯咯……”
这幅景象,若被常人看见,怕是当场就要吓疯。
与此同时,篝火旁。
气氛如同冰窟般凝滞。
跪在地上的,正是被从北境酷刑之地秘密押解回来的前永宁侯,萧崇。
此刻的他,早已没了往日的锦衣玉食、意气风发。
囚衣破烂不堪,露出的皮肤上遍布鞭痕与冻疮,腥臭和血污混杂在一起,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。
他浑身抖得如同风中落叶。
“……我……我说的都是实话!各位仙长饶命啊!”
萧崇对着面前七位煞神般的人物拼命磕头,额头早已磕破,鲜血混着泥土糊了一脸。
“云笙……云笙她,确实是生岁岁时伤了根本,大出血……身子亏空……这才……这才没熬过去啊!与我无关!真的与我无关啊!”
墨夷尘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,指尖那只晶莹剔透的琉璃蝎子不安地晃动着尾刺,他冰冷嗤笑:“无关?萧崇,你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,倒是见长。”
凌无涯负手而立,白发在夜风中微拂,眼神锐利如刀。
“萧崇,我最后问你一次。云笙的魂魄,在!哪!里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