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里,司宴臣正跟躺在病床上的老爷子对峙。
病房特别安静,陈管家低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出。
生怕一不小心,就成了她们爷孙之间的牺牲品。
司宴臣双手插兜,塞在西服裤里的黑色衬衣角被他的动作拽出来几许,扣子少系好几颗,领子低得露尽肌理,线条贲张,突出的喉结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,端的是肆意慵懒的姿态。
“爷爷火急火燎的把我叫回来有什么事?”
他早都回来了。
就是没来见老爷子。
处理完公司堆积的事,才踩着老爷子耐心告罄的点慢悠悠的来医院。
老爷子一看见他这张若无其事、胸有成竹的脸,气得额头的青筋都爆起来了,差点儿又一口气没上来,吓的陈管家赶忙替他抚胸口,疯狂的给司宴臣使眼色。
司宴臣镇定自若,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似的。
屹然不动。
看的管家眼前发黑。
好在老爷子还算坚强,毕竟儿子去世都熬过来了,还能有什么比这更残忍的?
他缓过来以后,就一把推开了身旁的陈管家,哪怕躺在床上威严也丝毫不减,一双锐利的鹰眸直视站在房间中央的司宴臣,“把你小叔的尸体还给我,我把我手里的股份给你,以后绝不再插手你跟那女人的事。”
窗外漆黑的夜色,流淌在司宴臣的眼底。
他似是听见好笑的事,薄唇溢出几丝淡淡的笑意。
司靳修活着的时候,不见他有多疼爱,现在人死了他倒开始演父子情深了。
司宴臣眯了下眼睛,看过去的目光深暗难辨。
“我早都告诉您了。”
“小叔在江里面。”
“没准都被鱼吃了。”
“您派去的打捞队,不是昼夜不分的在打捞吗?有没有打捞到您难道不清楚?说这话不是强人所难吗?”
“司宴臣——”老爷子被刺激的双眸通红,冲着司宴臣发出嘶哑的咆哮,“你!你就是畜生!连自己的亲小叔亲妈都不放过,我看你真是被那贱人迷晕头了,下一步你是不是准备弄死我?让我去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