搞不明白。
老顾平时沉默寡言,像个老实巴交的农民,但他的儿子顾方远却完全相反。
伶牙俐齿,口若悬河,总能把人说得哑口无言。
顾方远扫了眼曹富贵瞬间阴晴不定的脸色,继续有条不紊地说着。
“十栋五层宿舍楼,两室一厅的格局,优先分给厂里的骨干和双职工。分配方案回头咱们再议,但有一点,”
他指尖重重叩了叩桌面,“表现好的工人必须优先选房,这是激励机制。
另外两栋建集体宿舍,四人一间,以后外来打工的年轻人多了,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。”
“那需要不少土地吧?”
“对!我这次想要100亩地。”
“100亩地?”村长顾常德猛地吸了口烟,烟灰簌簌落在地上,“你这胃口比镇里的粮仓还大!照这么买下去,村里的田地早晚被你圈完咯!”
“圈完才好呢!”顾方远笑着摆手,“现在大伙脚踩两只船,既想进厂赚大钱,又舍不得手里的三分地。
我把地买下来,正好让他们断了念想,一门心思扑在厂里。”
“可万一……”顾常德突然压低声音,眼神里透着老一辈特有的谨慎,“厂子要是不景气了,田又没了,乡亲们咋办?喝西北风去?”
顾方远早料到会有此问。
他转头看向旁边的年轻干部:“文哥,你说说,种田一年能存多少钱?在厂里上班又能存多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