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旧的产房内,血腥味与阴气交织缠绕,如同一张无形的网,紧紧笼罩着每一个人。陈阿婆握着桃木簪子的手沁出冷汗,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。这根桃木簪子是她年轻时母亲所赠,多年来一直贴身佩戴,如今却成了她唯一的依靠。她的目光紧紧盯着产床上的儿媳,看着那苍白如纸的面容,心中满是担忧与恐惧。
当孙儿的小脚丫终于露出来,看到脚底板倒钩状胎记的瞬间,陈阿婆的呼吸猛地一滞。在这青牛岭,三阴锁魂命的说法流传已久,她自然深知其可怕 —— 主克亲、招邪,而且活不过十八岁。这个认知,如同一块巨石,沉甸甸地压在了她的心头,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“阿娘!” 一声微弱却急切的呼喊,打断了陈阿婆的思绪。只见儿媳那苍白如纸的手,不知从哪来的力气,突然抓住了她的衣角,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儿媳的喉间发出咯咯怪响,每一声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:“保…… 保孩子……” 话还未说完,一股黑血如决堤的洪水,从她的七窍汹涌涌出。紧接着,她的身子重重一挺,随后便没了气息,只剩下那空洞无神的双眼,似乎还在诉说着对孩子的牵挂。
陈阿婆颤抖着伸手,想要合上儿媳的双眼,却发现那双眼睛怎么也合不上。她强忍着泪水,低声说道:“孩子,你放心去吧,我一定会把他养大。” 就在这时,产房外突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狗吠声。平日里温顺的守夜老黄狗,此时却像是发了疯一般,集体狂吠起来。它们的眼睛闪烁着幽光,毛发竖起,冲着产房的方向,发出阵阵让人不寒而栗的叫声。
与此同时,原本高悬于夜空的月亮,瞬间被大片大片的乌云吞噬,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。陈阿婆心中暗叫不好,她深知此时情况危急。来不及多想,她猛地咬破自己的指尖,殷红的鲜血瞬间涌出。她迅速在婴儿的眉心点上朱砂,希望能借助这朱砂的阳气,为婴儿抵挡一些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