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能清晰听见肋骨发出的“咔吧”轻响，每一寸肌肉都在与那无形的威压较劲——这哪是威压，分明是幽冥殿最狠辣的炼魂术，要把活人往死里磋磨。
苏月的手在他掌心沁出冷汗。
她本就苍白的脸此刻白得近乎透明，额角青筋凸起，却仍在试图将仅存的灵力渡给他。
林无锋能感觉到那缕灵力刚入体就被威压绞碎，像块小石子投进惊涛骇浪，连涟漪都泛不起来。
“哥……”林青鸢的呜咽被压成气音，小姑娘跪坐在两人中间，小手指深深抠进冰面，指缝渗出的血珠刚冒头就被冻成红水晶。
远处血影使的披风被压得贴在地面，铁面判官的青铜面具裂出蛛网状细纹，白骨婆婆的骷髅杖滚到林无锋脚边，空洞的眼窝里还凝着半滴黑血。
林无锋喉间的腥甜涌到嘴边，又被他狠狠咽了回去。
他望着天机阁主悬浮在乌云中的身影——那道身影裹在玄色大氅里，连面容都隐在阴影中，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像一尊碾杀众生的魔神。
“系统。”他在识海低唤，声音发颤却清晰，“今日签到。”
识海深处的青铜古钟应声而鸣。
林无锋能感觉到体内本就稀薄的灵力被抽走三分之一，像是有人拿刀尖剜他的丹田。
反噬的暗劲顺着经脉乱窜，在他心口戳出几个火辣辣的疼点，但他眼睛亮得吓人——这是他第三次在同一天强行签到，前两次换了疗伤丹和破妄符，这次……
“叮——今日可兑换奖励：《九霄雷狱诀》（完整篇）。”
系统提示音刚落，林无锋脑海里就炸开一片雷光。
那是一卷流转着紫色电弧的玉简，每一道纹路都像活过来的雷蛇，劈得他识海嗡嗡作响。
他甚至能闻到空气中弥漫开的焦糊味，那是功法太强，强行灌顶带来的灼烧感。
“好！”林无锋咧嘴笑了，血沫顺着嘴角往下淌。
他能感觉到体内蛰伏的灵力突然活泛起来，像是久旱的田地遇见暴雨，疯狂吸收着《九霄雷狱诀》里的运转口诀。
原本被威压压制得几乎停滞的灵力，此刻竟顺着新的经脉路线重新流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