祈云殿的铜鹤香炉里,龙脑香早已燃成灰烬,只余一缕缕青烟在梁柱间盘旋。
沈清诩醒了,身体上的疼痛奇迹般消失了,脸色虽然苍白,但眸子里却带上了神采。
他起身抬了抬胳膊,也恢复了些力气。
“醒了!”耳边是沈清璃不可置信的声音,她提着裙摆小跑了过来:“皇兄,你感觉怎么样?”
这几日,沈清诩昏迷着,哪怕是喂药都难喂进去,基本上是喂进去多少全都从嘴角溢了出来。
到最后御医都是直接给他扎针,再没有喂药。
可即便是如此,沈清诩也是意识不清,偶尔还会大口大口的吐出鲜血,混着明显的血块。
时常嘴里都嘟囔着父王和母妃,还会笑着叫皇爷爷,皇叔
不免让沈清璃也想到了从前,她那会儿还小,记得没有那么多,但是不多的碎片里都是热闹的场景。
从前她的堂兄弟姐妹很多很多,但凡是过节或者生辰日就是她最开心最期盼的日子。
因为可以和大伙聚在一起。
她记得清诩皇兄偷偷塞给她的糖渍梅子,甜香仿佛还萦绕在舌尖。
最后死的死,走的走。
如今,空荡荡的祈云殿里,唯有未燃尽的烛泪,诉说着物是人非。
沈清寒也赶了过来,他一身明黄色的龙袍,眉头紧蹙:“怎么样了?”
“陛下,皇兄他好像好多了,皇叔不是到了吗?让皇叔来看看。”
沈清诩从床榻站了起来,他感觉自己好的不正常。
一种回光返照的好。
思及此,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。
“朕这就叫御医来看看。”见他坐了起来,沈清寒惊讶不已,明明前些日子已经是油尽灯枯。
“不用,陛下不用了,”沈清诩摆了摆手,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:“臣想单独和你聊聊。”
沈清璃看了看他,又看了看身后的沈清寒,自觉地往后退了退:“那我先退下。”
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子的,沈清璃到如今是没搞清楚。
她只记得她退出了偏殿,留下陛下和她皇兄单独叙旧。
她隐隐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