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却将人搂得更紧,仿佛要把几日来的思念都揉进这短暂的拥抱里:“就一下下,就抱一下下。”
几日乱战下来,沈鹤廷此时只想抱一下眼前人。
最终在温拾卿的坚持下,沈鹤廷还是松开了手,被她推出去看了大夫。
药香混着血腥味在帐中弥漫,沈鹤廷倚着虎皮软垫,刚裹好的绷带渗着血渍,苍白的脸上浮着病态的潮红。
温拾卿跪坐在矮凳上,指尖捏着浸了药汁的布条,却迟迟不敢触碰他泛红的伤口。
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帐幕上,她垂着眼睫嘟囔:“大夫怎么连包扎都不包扎一下。”
“伤员多,这点小伤看完了便去看其他将士了。”沙哑的嗓音裹着笑意。
沈鹤廷伸手扣住她手腕,温热的掌心覆上她冰凉的手背,轻轻摩挲,“所以只能麻烦卿卿了。”
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一颤,温拾卿手中的布条险些滑落。
她抬眼,正对上他含笑的眼眸,那里藏着化不开的柔情。
“松手,我先给你包扎。”
温拾卿睨了他一眼,抽回了手给他包扎:“再过几日我便要启程回京了。”
沈鹤廷烦躁的啧了声,“这么快?”
“不快,已经在这里待了许久了。”温拾卿手中的动作顿了顿,绷带在指间绕出凌乱的结:“我还要回京复命。”
沈鹤廷手肘撑着桌面,杵着脑袋,目光灼灼地盯着她:“真不想让你回去。”
可下一秒,他又无奈地笑了笑,语气带着几分落寞:“不行,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,还是京城里舒服些。”
“这里其实”
就在这时,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亲卫跌跌撞撞闯进来,声音带着惊慌:“将军!左翼军在黑松林遭埋伏,敌方火油弩封死退路,已被困两个时辰!”
闻言,温拾卿猛地站起,矮凳翻倒在地发出闷响:“左翼军?是我三叔吗?”
沈鹤廷神色骤变,也站了起来,扯动伤口疼得闷哼一声,却丝毫没有犹豫,他拍了拍温拾卿的肩膀安抚:“放心,万事有我。”
说罢提步就要走出营帐,可衣袖却被人拽住。
温拾卿仰着头,眉宇间溢出来的忧心:“你还在发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