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睁眼时,日头已攀上中天。
空荡荡的床榻上已没有残留的体温,看来是一大早就走了,只是她的桌案上留了三句话。
给我写信。
给我写信。
给我写信!
像他人一样执拗,巴不得把这句话刻进脑海才肯罢休,温拾卿勾了勾唇。
自从摄政王亲征之后,小皇帝像是一夜长大了许多。
在朝政上的问题愈发的熟练,从前听从左相和右相的意见居多,没什么主见。
可如今他开始有自己的主见,不论是他皇姐的事情,还是新一轮的科考,他都处理的游刃有余。
温拾卿自己升了官,就转到了户部,工作上繁忙了许多。
这日好不容易得了闲,被长公主邀请到王府上一同用膳。
沈清璃心里早把她当自家人了,内定的皇婶,又是自己曾经半个夫子,自然是要经常一起来往的。
“我们为何要在这个地方?”
温拾卿看着院子前守着的一排侍卫,又看了看眼下的烟火,眼角忍不住微微抽搐。
她方才还在长公主府里和小皇帝一起用膳。
说来也奇怪,第一次和皇帝,长公主一起的时候她很紧张,次数多了,也渐渐地习惯了。
用完膳之后,就被带到了王府的偏院里,说是要放烟火。
只是京城里可以放烟火的地方大有地方,她偏偏挑了个一排肃穆的侍卫看着的地方。
沈清璃将烟火摆好,拢了拢厚重的披风,搓了搓手笑道:“就这好,这里皇兄也能看到。”
她突然转身朝空荡荡的院落扬声高喊,狐裘领口的白绒随着动作轻颤,“皇兄!放烟火了!”
沈清诩出不来,他的院子里只有大夫和那位老马能进出。
铜炉烧得通红,沈清诩倚在紫檀木榻上,苍白的指节攥着绣满金线的狐裘。
从入了秋之后,他的咳疾反反复复,连一点冷空气都不能吸。
“把窗 推开些。”他突然哑声开口,喉结滚动时牵动剧烈咳嗽。
老马连忙摇头:“不可啊,主子,再大些就该吹到冷风了。”
沈清诩却死死盯着雕花窗棂缝隙。
远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