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拾卿被带到客房的时候,整个人都醉的睡过去。
迷迷糊糊中,感觉有人在摸她的脸,从眼角到颧骨,像是在描摹一件易碎的玉器。
动作很轻很慢,带着丝丝痒意。
温拾卿不满的拍掉脸上的东西,嘴里嘟囔道:“别闹,九歌。”
脸上的手指明显的僵了一瞬,而后又移到那颗殷红的泪痣处,顿了顿。
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脸颊处,像是极近距离看着那颗泪痣,又像是在等下一秒吻上去。
温拾卿眼皮沉重,酒意不停地往上涌,她不愿睁开眼,又觉得那股烫人的气息不上不下的实在恼人。
于是一个辗转翻身,耳畔擦过了冰凉的唇。
来人瞬间僵在原地,漆黑的眸子里眸光流转,他收回手,缓缓的碰上自己的唇。
“醉成这样”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平日,染着几分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喑哑。
屋子里响起了略显慌乱的步伐,片刻后,恢复了寂静。
翌日醒来的时候,温拾卿和在东方府留宿的苏景逸和林羽轩一同上的朝。
要说这半年来,朝堂上争议最多,便是长公主殿下的种种行为。
殿下从前是在京城里到处管闲事,仗着自己是长公主,乖张跋扈,毫无女德。
如今更是抛头露面,一会儿又是在京城里折腾什么女子蹴鞠赛,一会儿又是办什么女子学堂。
总之除了成亲,除了不找驸马,什么“荒唐”事都想干。
上朝时,基本也都是弹劾殿下的。
“长公主殿下不遵祖训!实乃大不敬!”
“长公主殿下私设女子学堂,这成何体统?!简直就是在蛊惑人心!”
“自古女子都是相夫教子,以夫为天!长公主殿下这样的行为实在是不妥!有违纲常!”
这样的奏折早便习以为常了。
如今的小皇帝虽然收回了朝政,可面对比自己大几岁的亲姐姐,他也实在是说不出来什么。
每回在朝堂上被下面的朝臣们逼的无奈的时候,他也只能是无措的听着他们的批判。
等下了朝他去找他亲姐,又要听她亲姐给他讲一大通的道理。
小皇帝肯定是更听他姐的,可众怒难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