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,这事儿半个字也不能跟你祖父祖母提啊,不然又得哭天抢地。”
“到时候又在我耳边唠唠叨叨的”
温拾卿坐在一旁,也给自己倒了盏酒,沉吟片刻后才开口:“什么时候走?”
“明儿赶早就得走了,”酒杯还未碰到嘴角,就被温叙清一把夺走,他板着脸教训:“姑娘家家以后少喝酒。”
训完自己闷了:“还好今儿你回了,否则这一趟你还见不着我了。”
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去,指腹无意识摩挲着酒杯边缘:“近半年边关动作多,我这一去”
喉结滚动两下,才艰涩地吐出后半句,“估计一年半载回不来了。”
夜风卷起他肩头褪色的披风和额间的碎发,眼前的人本就轮廓分明的脸,此时显得愈发深邃。
虽皮肤越发黑了,眸子却出奇的亮。
不知怎的,儿时的一段记忆蓦然间出现在脑海。
那时候她去了学堂,瘦瘦弱弱的,看着就好欺负。
有一回他三叔跟在她身后,将那些人都威胁了一顿,结果走路上被人围了,混战结束,她三叔回家的时候笑的开怀。
男人年轻的时候,满身桀骜,额头青紫,嘴里叼着狗尾巴草,勾起唇:“你只管去读你的书,有事我罩着。”
“那群人嘴巴子再敢吐出半个脏字,你三叔我能一打三,老子打不怕他们。”
记忆里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的张狂,身上带着斗殴留下的青紫,浑身都发着光。
温拾卿鼻头一酸,喉咙发紧:“三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