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白天的天气热得人呼吸不过来。
沈云岫压低斗篷的帽檐,混在商队中缓缓前行。
这支所谓的“商队”实则是精心挑选的二十名精锐,马背上驮着的不是货物,而是藏于麻袋下的弓弩与短刀。
许怀夕走在他身侧,脸上抹了灰土,头发也刻意束得粗糙,乍一看与寻常的北疆行商无异。
她背上的包袱里装着几株精心培育的瓜苗,翠绿的嫩叶在干燥的风中微微颤动。
“苍狼部的巡逻比上个月密集了。”
夜影悄无声息地靠近,声音压得极低,“但奇怪的是,他们只在黑鹰部旧地的边界游荡,从不越界。”
沈云岫目光扫过远处的突厥骑兵。
那些人腰间配着弯刀,马鞍上挂着抢来的中原器物,但神情却不见轻松,反而透着几分焦躁。
“他们在防着什么。”许怀夕轻声道,“不是防我们。”
商队在一处简陋的茶摊歇脚。摊主是个独眼老汉,操着生硬的汉话招呼客人。
许怀夕要了碗奶茶,顺势搭话:“老伯,最近生意如何?”
老汉咧嘴一笑,露出几颗黄牙:“不如从前喽!苍狼部的那群狼崽子,见什么抢什么。”
他压低声音,“不过啊,他们现在可没空管我们这些小商贩,听说白鹿部的人前几日烧了他们三处粮仓。”
沈云岫与许怀夕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正说着,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。
茶摊上的商人们顿时噤若寒蝉,有几个甚至直接钻到了桌子底下。
一队黑甲骑兵疾驰而来,为首的人正是上午见到的沈万墨。
他变化确实大,谁能想得到江南首富家的公子如今一身突厥贵族装束,腰间配着象征军权的狼头刀,眉宇间尽是凌厉。
但更引人注目的,是他马背上坐着的一个小姑娘。
那姑娘约莫二八年华,穿着一件不合身的突厥袍子,左臂软软地垂着,似乎有旧伤,而右臂显然是空的。
她的眼睛很大,却空洞得不像个活人,只是呆呆地抓着沈万墨的衣角,对周围的喧嚣毫无反应。
沈万墨翻身下马,动作却异常小心,像是怕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