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远的指尖刚触碰到实验室地面的青铜板,那些阴刻的人名便突然渗出暗红色液体。液体在凹槽中缓慢流动,像一条条细小的血蛇蜿蜒爬行,将每个名字的笔画重新勾勒得愈发清晰。他下意识要缩回手,却发现指腹的皮肤已经与青铜板表面粘连,无数细如发丝的青铜菌丝正从板面钻出,顺着他的指纹螺旋缠绕。
\"这不是锈\"
林三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她单膝跪地,医用镊子尖端轻触青铜板表面渗出的液体。那滴暗红黏液在镊尖拉出细长的丝,在灯光下呈现出诡异的金属光泽。她将镊尖凑近鼻端,防护面罩内的眉头骤然紧锁:\"是血和青铜的纳米混合物还有朱砂和\"话音戛然而止,她的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大小——镊尖的液体正在自主重组,形成微型甲骨文的\"嗅\"字。
铜板上的人名开始蠕动。
那些本该固定不变的阴刻文字,此刻如同活物般在青铜表面起伏变形。最新刻入的七位研究员名字正在被无形的刻刀反复加深,每一笔划的凹陷处都渗出更多暗红液体。陆远突然闷哼一声,他粘连在板面的手指被强行拽向铜板中央,皮肤下的逆文链条般绷直,与青铜板产生诡异的共鸣振动。
\"缺一不可\"
林三酒猛地按住陆远的手腕。她的指甲已经全部变成青铜质地,此刻正深深抠进他的皮肉。顺着她颤抖的目光,陆远看见铜板最上方浮现出一行更大的文字,那字体既非甲骨也非金文,而是用某种融合了现代电路板走线的诡异风格刻成的:
\"甲子年七祭,缺一不可\"
字迹渗出的不再是暗红液体,而是粘稠的铜绿色胶状物。那些胶质物在板面自动分流,精确填满七个研究员名字的笔画凹陷。当最后一个\"可\"字被填满时,整块青铜板突然发出编钟般的嗡鸣,板面人名依次亮起血光——
第一个名字对应的是白发研究员。
监控屏幕上突然弹出他的实时影像。这位六十岁的材料学专家正在消毒间洗手,水流冲刷下的双手突然僵直。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金属化,指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。在彻底变成青铜雕像前的最后一秒,他对着监控摄像头做出了\"七\"的手势,氧化发黑的嘴唇开合间,吐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