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孙勇士现在到哪了?\"沈清欢的声音陡然冷下来。
\"卯时初刻进的林子。\"秦侍卫答。
\"传我的令。\"沈清欢抓起琵琶背在身上,\"白璃带蝶帕从密道走,绕到林子西头;孙勇士带二十个弟兄往南撤,留五个人在树上挂空帕子。\"她转向司墨,\"你带玄甲卫去粮营,把新到的二十车粟米搬到河沟里——魏先锋要烧粮,咱们就给他座空营。\"
司墨的拇指蹭过她琵琶上的裂痕:\"你呢?\"
\"我去会会魏先锋。\"沈清欢将玉坠系在弦上,\"他不是想听天命么?
我弹给他听。\"
帐外的号角声突然炸响,东方的天色已经泛起鱼肚白。
沈清欢提起裙角往帐外走,风掀起她的衣袖,露出腕间淡青的血管——那是连续三次使用天音琵琶留下的痕迹。
可她走得极稳,每一步都像踩在云无咎的棋谱上,踩碎他算尽的机关。
魏先锋的马蹄印还新鲜地嵌在冻土上,像一串等待被填满的问号。
沈清欢摸出怀里的短刀,在树干上划了道记号——这一次,她倒要看看,是云无咎的谋算快,还是她的琵琶,能先触到那根,搅乱全局的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