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媳妇儿,江南真有画舫么?”柳言生忽然开口,手指勾着傅星沅的衣带绕圈。
傅星沅低头看他,晨光穿过柳言生渐渐凝实的睫毛,在脸上投下细碎的影子。他伸手拨开柳言生额前的碎发:“有,还有莲藕糖和糯米糕。”
柳言生眼睛一亮,支起身子凑近:“比媳妇儿还甜?”
车辕突然“咯吱”一声猛震,马匹惊惶地嘶鸣起来。
傅星沅掀开车帘,只见官道中央跪着个穿嫁衣的女子,正用长指甲在青石板上刻字。每划一道,石缝里就渗出暗红的液体。
“也是一个被配过冥婚的鬼新娘。”柳言生眯眼辨认石板上的字迹,“她在写负心人的名字。”
女子忽然抬头,腐烂的面容在阳光下冒着青烟。她冲马车咧开嘴,露出黑洞洞的口腔,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唱腔:“郎啊郎……奈何桥上等三年……”
傅星沅袖中滑出铜钱,正要动作,柳言生却按住他的手:“她不是冲我们来的。”
果然,女子摇摇晃晃站起来,拖着褪色的嫁衣往反方向走去。她每走一步,裙摆就落下几粒红豆,滚进路边的草丛里发出“沙沙”响动。
班主在前头喊:“阿沅坐稳了!这地方邪性,咱们快些赶路!”
马车重新动起来,柳言生趁机把下巴搁在傅星沅肩头:“媳妇儿方才想用铜钱打她?”
傅星沅收起铜钱,顺手捏了捏他的脸:“习惯了。”
柳言生低笑,忽然含住他的耳垂轻轻一咬。温凉的触感让傅星沅浑身一颤,耳尖瞬间红透。
“你!”
“我怎么了?”柳言生无辜地眨眼,手指却不安分地钻进傅星沅的衣襟,触到内袋里的黄符,“媳妇儿身上怎么还带着道符?怕我跑了不成?”
傅星沅捉住他作乱的手,眸色深沉:“怕你散了。”
柳言生怔了怔,忽然整个人扑上来将他压倒在软垫上。这次不再是虚虚的环抱,而是结结实实的重量。傅星沅能清晰感觉到他胸膛的温度,和衣料下紧绷的肌肉线条。
“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