苗栀安没空欣赏油画般的风景,下了船,就跟着车去了quinn。
齐伺屿在医院门口接他们。
“人呢?”
“在病房了。”
见到齐伺屿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江景笙。
他也没有多说什么,找人带她上去。
对着苗栀安的背影,喊了一句:“你要不要也去检查一下。”
只见她竖起了中指,头也不回,留下匆匆一瞥。
恒温的病房,竟让苗栀安感到一丝冷意,大概是因为病床上的人太过憔悴。
皮肤里透出一种不健康的冷白,像是被什么东西蚕食了生气,呼吸平静却微弱,红色的血浆正在通过输液管,缓慢地流进他的身体,像是破败的娃娃,为其缝补,注入生机。
苗栀安小心地用手探在他的鼻尖,直到温热的气体呼出,她才卸下了心疼的眼神,坐了下来。
他就这样静静地躺着,面色苍白却依旧俊美,轮廓的阴影在光的笼罩下格外深邃,眼下扫出一片疲惫,头发凌乱的向下散落,漏出眉间依旧停留的痛苦,仿佛一碰就会碎掉。
苗栀安的手指描绘着他的轮廓,抚平他的皱痕,最后落在他极淡的唇上,平日饱满又性感的唇,现在黯淡的快要融进皮肤里。
尽管虚弱,但身上的气质却仍然清冷,锋芒犹在。
她的心不由自主地被牵动着,手撑在床沿,观察着躺在那无声的男人。
这么久的朝夕相处,早已习惯了他的身影和臂弯,虽然他有时会像个孩子一样流泪,可大多时候也是有着令人安心的坚强,起码从未像此刻这样脆弱过。
他的手指还维持一个抓握的姿势,呈弓形,没有张开,无力的搭在床边,指节泛白,像是曾经用力攥紧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