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四,这话可不敢乱说。
要是被县里领导知道,咱们家可没好果子吃,那可是要被剃阴阳头,被拉出去批斗的。”
凌司景忙将父亲扶了起来。
“爸,又不是我们自己偷偷做。
若是可以,我想在咱们村以咱们大队的集体名义成立一个家具加工厂。
只要公社领导同意盖章,做好的家具就能销往县城甚至是市里。”
凌富强的脸色有所缓和,但神情还是有些凝重。
“老四,别的村都没这么干过,我们要是这么干了,一旦出事,我们就会成为典型。”
“爸,这有啥不行的?
隔壁富阳大队为啥能成为全公社最富裕的大队,还用上了拖拉机?
还不是人家村里开了养殖场?
你看人家那大队长和支书去公社和县上开会,哪个领导说过他们的不是?
相反,我们靠山村循规蹈矩,哪次不是被批评的那个。
爸,思想懂得变通,我们的日子才会越来越好。”
凌富强有些意动,但还是说道:“倒也是这么回事。
但县上领导都说了,生产队要以种粮食为根本。
别说做生意了,我们就是想多种一点经济作物那都是不行的,最多种几亩蔬菜分给社员们。
每年种什么都是县上决定的,我们依照规定办事就好。
再说了,富阳大队人家土地面积比我们多,每年家家都有余粮,县上领导自然是不会说什么的。
但我们连肚子都填不饱还想做生意,怕是县上领导不会同意的。”
凌司景知道他爸的思想有些过于直溜了,不会转弯,便从自己的皮包里取出几封报纸递给凌富强看。
“爸,报纸上都说了,比较贫困的生产队要鼓励以副业养农,用副业来弥补农业上的不足,更要借助地理优势,发挥自己的特长。
咱们大队土地不多,但人口不少,浑水摸鱼的人更多。
要是将村里的劳动力利用起来发展副业,我觉得您以后再去城里开会,就不用看那些人的脸色了。
再者,只要手头有钱,我们就可以去城里或其他地方买粮。
没有钱,就只能守着这一亩三分地饿肚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