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竟在这腌臢的草棚里失了童子身,被人生生断了剑修之路。
少年染血的嘴角忽然扯出一丝诡异的笑。指甲缝里嵌满泥垢的手,精准地摸到了藏在稻草下的药锄。
手腕划开的刹那,黑血顺着锄柄滴落在痴女雪白的衣襟上。那声尖叫还没溢出喉咙,药锄已经劈开了月光。当最后一个活人的眼珠滚到脚边时,他发现自己正踩着胡郎中那张永远凝固着惊惧的老脸。
楼寒江攥着从铁山村搜刮来的灵石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药师谷山门前,求学的医子们锦衣华服,腰间玉简叮当作响。
他低头看着自己粗布衣上未洗净的血迹,那是用乌头粉送老郎中上路时溅上的。
\"下一个!\"执事弟子不耐烦地敲着名册。
楼寒江递上胡郎中的荐书,那弟子扫了一眼便嗤笑出声:\"赤脚大夫的学徒也敢来药师谷?\"随手将荐书扔进废纸篓,\"外门杂役倒还缺个倒夜香的。\"
验灵台上,执事弟子捏着楼寒江的腕脉突然挑眉。
他刻意提高嗓门,声音在寂静的验灵殿内格外刺耳:\"哟,这位小弟艳福不浅啊!\"指尖在脉门上重重一按,\"看这脉象,怕是当新郎官不久吧?\"
殿内霎时炸开哄笑。几个女弟子掩着嘴退开半步,男修们则挤眉弄眼地打量着他单薄的身形。那些黏腻的目光像毒蛇般爬过他的脖颈,最后都化作淬了毒的窃窃私语。
\"听说凡间穷苦人家,专让半大孩子配傻子传宗接代\"
\"瞧他这副好皮相,指不定是给哪个富户当过小倌\"
楼寒江踉跄着奔下山道,粗布鞋底被碎石磨穿也浑然不觉。直到双腿再也支撑不住,他重重栽进一片芦苇荡。
惊起的野鸭掠过他头顶时,混着血腥味的呜咽终于撕破喉咙。
昏迷中,他梦见铁山村的月光变成了淬毒的银针。再睁眼时,映入眼帘的是玄极宗青玉殿顶的星图。
长沅真人正用银箸拨弄他腕间灵脉,淡淡道:\"好狠的断脉手法,这般心性,合该入我玄极宗。\"
\"断脉?\"他喃喃自语,忽见铜镜中自己的倒影诡异地扭曲了一下。一缕黑雾自他七窍渗出,在案几上凝成狰狞人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