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,卢府。
孙思邈正给卢老太爷把着脉,三指轻搭在卢老太爷枯瘦的手腕上。
卢霖垂手立在屏风旁,眉头紧锁。
他时而望向祖父,时而又看向孙思邈的神色。
约莫半盏茶功夫,孙思邈终于移开手指。老神医轻叹一声,神色看上去颇为凝重。
&34;师父&34;
卢霖终是忍不住开口,声音发紧:&34;爷爷他究竟患了什么病?&34;
他攥紧衣袖:&34;弟子这些日子翻遍医书,试过各种方子,却始终查不出病因这才一大清早冒昧去请您”
闻言,孙思邈缓缓摇头:“令祖这病怕不是寻常症候。”
他轻轻抬起老人的手臂,那手臂却如枯枝般僵硬无力。
&34;这筋肉日渐萎缩,却不见红肿热痛等外症,更无外伤痕迹”
孙思邈凝神诊察良久,缓缓收回手问道:“起初可是手脚无力?&34;
“没错。”
卢老太爷艰难的说出这两个字,声音嘶哑断续得如同破旧的风箱,每个音节都耗费了全身力气。
孙思邈俯身细听,只见老人咽喉肌肉不住颤动,呼吸声粗重浑浊,再开口时,那声音更是支离破碎
“六六月前开开始&34;
见老太爷说话困难,卢霖赶忙接过话头道。
“听父亲说,爷爷六个月前开始拿不住筷子,起初只是偶尔掉落餐具,后来渐渐连站立都困难,需得两个婢女搀扶才能走动,直到上个月,爷爷说话也开始含糊不清,如今连粥饭都难以下咽,只能进些米汤”
说到这儿,卢霖一脸希冀的看向孙思邈。
“师父,我爷爷,他究竟得了什么病啊!”
孙思邈神色凝重地直起身,缓缓道。
&34;老太爷的脉象颇为奇特,多见细弱之脉,此乃脾胃运化失司,气血生化不足,以致肌肉筋脉失于濡养。&34;
他捋须沉吟:&34;但时而现濡数之脉,偶见涩滞之象,这又显示湿热瘀阻、经络不畅之候。&34;
孙思邈转身望向病榻,卢老太爷的眼神清明却困于躯壳,不由摇头懂啊:&34;此症似虚似实,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