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宏远看着眼前这个称“朕”的“儿子”,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!他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和惊骇,挣扎着想要从草堆上爬起来行礼,却因为身体虚弱和长时间的囚禁,一个踉跄,险些摔倒。
“哎呀,父亲大人何必如此多礼?”苏文宇快步上前,亲自将他“搀扶”起来,脸上的笑容更加“温和”,“您毕竟是朕的养父,朕岂能让您受此委屈?”
苏宏远被他这番假惺惺的“孝顺”恶心得几欲作呕,但为了活命,他只能强忍着,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声音颤抖地说道:“罪……罪臣苏宏远,叩见……叩见陛下!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“父亲大人快快请起。”苏文宇将他扶到牢房中唯一一张还算干净的破旧木凳上坐下,自己则负手立于他面前,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。
“朕还要多谢父亲大人呢!”苏文宇忽然开口,语气带着一丝“真诚”的感激,“若非父亲大人当日在养心殿那番‘大义灭亲’的壮举,朕恐怕……还未必能如此顺利地坐上这个位置呢!”
苏宏远闻言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!他知道,苏文宇这是在……嘲讽他!羞辱他!
“陛下……陛下明鉴……”苏宏远声音干涩地辩解道,“老臣……老臣当年也是被……被秦婉君所胁迫!将您……将您带回府中抚养,实乃……实乃无奈之举啊!老臣对您……并无半点加害之心!老臣……”
“哦?是吗?”苏文宇挑了挑眉,打断了他的话,“父亲大人当年为了撇清自己,将所有的脏水都泼在了婉君姨母身上,甚至不惜……将朕的真实身份公之于众,这份‘苦心’,朕……可是铭记在心呢!”
他特意在“婉君姨母”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,眼神中充满了冰冷的嘲讽。
苏宏远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!他知道,苏文宇……什么都知道!他再多的辩解,也只是徒劳!
“陛下……”苏宏远再也支撑不住,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拼命磕头,“老臣有罪!老臣罪该万死!求陛下……念在往日父子情分上……饶老臣一条狗命吧!老臣愿为陛下……为新朝……效犬马之劳!肝脑涂地,在所不辞!”
他试图用卑微的姿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