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操课开始,当老师讲到如何温柔地用双手托起婴儿时,乔逸辰屏住呼吸,弯曲脚趾轻轻夹住仿真婴儿的襁褓,微微弓背用脚掌稳稳托住,残肢下意识在袖筒里轻轻痉挛,额头沁出细密汗珠。为了掌握平衡,他的整个后背向前弓着,探着身子,摇摇欲坠的模样让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。
现在到了练习给“宝宝”换尿布的环节,他的脚趾快速解开魔术贴,却在裹新尿布时因角度别扭急得眼眶发红。裤管下的小腿肌肉紧绷如弓弦,直到听见老师那句“动作已经很标准了”,悬着的一口气才泄在颤抖的呼吸里。他低头看了看脚底被磨红的皮肤,忽然想起苏软软隆起的小腹——这点疼,又算得了什么呢。
“乔总,您可以多找个优秀的保姆……”张旭的耳语被乔逸辰打断。他目不转睛盯着老师的动作,声音沙哑却坚定:“即使有保姆,作为爸爸,我也得知道要怎么操作。”见他倔强地用脚笨拙的怎么也夹不住奶瓶,脚背因用力绷出扭曲的弧度,张旭忍不住压低声音:“您的假肢,我今天带来了……”
乔逸辰猛地转头,目光冰冷:“软软不喜欢我带那个东西。”他垂眸看向自己布满茧子的脚掌,“冷硬的金属会碰伤宝宝,我宁愿用这双脚,至少能感知他的温度。”张旭望着他湿透的后背和紧盯操作台的专注眼神,喉咙发紧——那个商场上雷厉风行的乔总,此刻正用最笨拙却炽热的方式,守护着即将到来的小生命。
训练营的课程刚结束,乔逸辰就催促着张旭出发,因为苏软软去湖边散步的时间快到了。回程车上,乔逸辰靠在座椅靠背上,双脚活动着酸痛的关节,微眯双眼休息。张旭看着疲惫的乔逸辰,心里暗想:乔总虽然身有残疾,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,比常人付出更多。
乔逸辰一进入客厅,就扯开嗓子大喊:“老婆!老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