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用说。”多尔衮冷冷出声,强按下心中如狂的杀意,五指一捏,仿佛画卷一般的虚无记忆就从指缝中攥出,多尔衮惨白的瞳仁里,倒映出一片急速闪动的色彩。
十多岁的少年,摸黑跑到了码头,交了一笔对他而言的巨款之后,被送进了一艘没有任何标识的走私货轮旁。
货轮上的水手,呼喝了几声话语,从船舷上丢出一个绳梯,打在了他的不远处,绳梯很软,下面的动荡的海面,每爬一步都有种万劫不复的战栗。
但他没有放弃,咬着牙关向上,想要脱离这个贫困的环境。
好不容易爬上甲板,就被水手们如驱赶牲畜一般呼喝着塞进了集装箱。
集装箱里有很多人,多到他往前走一步就能闻到前面人头发上的油腻,多到他往后退一步就能被后面的人撞到他的肩膀。
未来的几天内,这个装满人的集装箱都不会打开,直到,漂洋过海,直到,抵达海的彼岸,那里,也是这整整一集装箱人心中的彼岸。
在此期间,吃喝拉撒都在这里,但这是值得的,他们,将要去最美的地方,去自由、美丽的灯塔。
他忍受着,他憧憬着,他坚持着。
集装箱偶尔在晃动,但这里没有光,他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,只觉得越来越闷,越来越热,越来越臭,脑子也越来越迟钝,他就这么昏昏沉沉,唯有靠在集装箱壁上,才能汲取一点微薄的凉意,让他稍微振作一下。
箱内黑暗不知日月,忽然听到嘈杂声,他也不知道为什么,总觉得心中发慌,而且也好像变热了,但他觉得应该是集装箱里面待太久了。
忽然,他靠着的原本阵阵凉爽的箱臂陡然一烫,他就像是被蛰了一样猛地惊醒,原本浑浑噩噩的大脑也在剧烈的灼痛下一振,这才发现,集装箱里竟然像是蒸笼一样。
外面有慌乱的喊声,还有不知道什么的翻倒声,他惊慌失措,不知如何是好,终于,有人开始拍打箱门,顾不得蛇头之前说过的安静,顾不得水手们粗鲁的喝骂。
他摸着自己的背脊,原本靠着箱体的地方,竟然一片燎泡,手摸上去,不知道是汗还是血的液体,伴随着阵阵的刺痛。
“着火了!”他大喊。
人们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