庭院里经过他们这一扫,只剩下堂屋里的三只鬼,而随着三人的前进,屋子里零星的烛光亮起,但依旧不足以将整个堂屋照亮。
一股鬼气散发出来,堂屋门正中的瓦盆破破烂烂,里面满是纸灰,灰烬还很新,隐约有赤红的火星在黑灰两色的灰烬里一闪而过。
“也不知道这仪式谁操办的就这水平,让洪皓那厮看见到了,非要跳脚骂娘不可。”俪食其摇摇头,将旗袍下摆提起来,一步跨了过去,脚步落下的刹那,整个堂屋内昏暗的烛火都猛地亮了一下。
但在烛火的映照下,堂屋内的黑暗反而更浓郁了,尤其是堂屋深处,应该是正堂上座的地方,完全漆黑一片。
正对着堂屋大门,隔着一整个厅堂的,是两张老旧的太师椅,黑暗笼罩其上,只能看清模糊的人影,反倒是四只垂下来挨不到地面的脚虚虚的点在椅子腿前。
椅子上的人完全没入黑暗。
而在椅子前,更靠近堂屋大门的地方,同样有一个人影,站在原地,只是,那仅仅脚尖够着地面的站姿,怎么看怎么不正常。
正常人若是见到这一幕,恐怕早已惊恐万分。
“这衣服在压着我弯腰。”俪食其忽然道:“就像是新妇面见男方长辈一样。”
“头盖也在动,越靠近这屋子越沉,现在已经有二三十斤了。”冯子昂一把扯下头盖,说来也怪,这红头巾兜在头顶的时候颇为沉重,但是拿在手里反而轻飘飘的,掂了掂之后,又盖回了头上,果然,比之前重了,已经够得着一袋大米了。
这个重量,别说普通女人了,就是有过健身经历的男人,也很难靠着脖子的肌肉顶住这个重量。
“那这个鬼的手段就是让新娘子进来,然后被红盖头砸断脖子吗?”黎庶昌伸出手,从冯子昂手里把盖头扯下来,啪嗒一声扣在头上:“让我也玩玩。”
在盖头盖住的瞬间,堂屋里陡然卷起一阵阴风,刺耳的嘎吱声里门槛后的瓦盆里炸出一粒火星,黑暗似乎退缩了一些,借着这升起的一刹光明,堂屋里的一切,一览无余。
现在堂屋深处的三个人影,脖颈上都缠着一道长长的绳子,三根绳子直直向上,全都挂在房梁上!
火星落回瓦盆,黑暗再度吞没